神修神学

Mystical Theology 神修神学

把mystical译作神修，是表示我们要从积极的角度来认识这一教会传统;但这种选择表明它可以从一个以上的角度来解释，因此我们必须一开始就慎加明辨，避免误解。

1.神修神学在中世纪仅指一种个人与神的经验，以及对这经验的反省(参宗教经验，Religious Experience1006Religious Experience)。就此意义而言，中世纪每一个神学家，都是神修神学家，因为他们写的，都是他们经验过的，这也是为什么拉纳(Rahner983Rahner, Karl)能这样肯定︰「将来敬虔的基督徒若不是一个『神修主义者』，一个曾经『经历过』某些事情的人，就什么都不是」(Theological Investigations, vol. 7, London, 1971, p. 15)。神学与神秘主义，在东正教神学(Eastern Orthodox Theology391Eastern Orthodox Theology)同样是不可分的︰「倘若神秘经验是个人亲身体会大公信仰的内容，那么神学就是为了所有人的好处，把人人都能经验的，表之于文字」(Vladimir Lossky, The Mystical Theology of the Eastern Church, London, 1957, p. 9)。

能够这样看神修神学的，亦即是把它看为个人对神(God509God)一种亲密的认识，就毫无困难地会称耶稣(Jesus657Jesus)与保罗(Paul911Paul)皆为神修主义者，并看他们对祈祷(Prayer951Prayer, Theology of 祷告神学)、与神或基督联合(Union with Christ1195Union with Christ)，或在圣灵(Holy Spirit580Holy Spirit)里的生命等教训为神秘主义。他们亦会指出，像大德兰(Teresa of Avila)和十架的约翰(John of the Cross663John of the Cross)等人，是多么忠于圣经的人(参下)。

2.一个较规限的用法，是以神修神学指一种属于较高层次的神秘经验，像奥秘式的祷告;它是圣灵恩赐(Gifts of the Spirit500Gifts of the Spirit)的一种(参说方言，Glossolalia507Glossolalia, Speaking in Tongues)，是只赐给某些人，却不会赐给另些人。从这一意义而言，神修神学与苦修神学(Asceticism161Asceticism and Monasticism)就分别开来，后者描述的祷告是分开阶段的，由开始时用的祷词到非言语能描述的情况;很多学者认为后一种祷告的恩赐，是人人皆可以获得的。

3.更正教的作者虽然深知神学与对神之经历的关系，却一直不愿意用神修神学这词语，因为对他们来说，神秘一词(mystical)，与希腊罗马的奥秘宗教(Mystery Religion821Mystery Religion)混在一起;又或者他们认为，这词语与伪丢尼修之《神秘神学》(Pseudo-Dionysius969Pseudo-Dionysius the Areopagite 亚略巴古的伪丢尼修, Mystical Theology)里面的新柏拉图主义，以及诺斯底主义(Gnosticism508Gnosticism)和寂静主义(Quietism978Quietism)的错误等有关，其实这些都不是必然的。也有人说，神修神学完全忽略了圣经中先知及伦理的因素〔参虞格仁(Nygren860Nygren, Anders)着，《基督教历代爱观的研究》，二册，中华信义会书报部，1950、1952);艾伯灵(Ebeling392Ebeling, Gerhard 艾伯灵, Word and Faith, London, 1963)〕。有些神修神学家可能真是有这样的危险，原因也许是因为他们企图要描述那不可描述的，但我们却不能说所有神修神学都犯了这个错误;我们只能按个别的神学来评估，却不应以偏概全。【编按︰没有神学能平均地处理圣经所有的数据，因此说某一神学没有处理某些经文，基本上是没有意义的，我们只能说，某一神学在自设的目标上，是否已处理了相关的经文;而在那些已经处理了的，又是否处理得恰当(参神学代模，Models of Theology800Models of Theology)。】

假如我们综览西方神修神学，由一世纪到十三世纪的传统，就会读到一系列的教父，由奥古斯丁(Augustine171Augustine)、克勒窝的伯尔拿(Bernard of Clairvaux209Bernard of Clairvaux)、弗朗西斯(Francis of Assisi477Francis of Assisi)和他的门徒、波拿文土拉(Bonaventura228Bonaventura)，还有阿奎那(Thomas Aquinas1160Thomas Aquinas)的神秘色彩。伯尔拿对基督人性的描述〔记于Aelred of Rievaulx (1110～67)的作品内〕，对欧洲的神秘主义有长远的影响。另一股强大的影响力，来自伪狄尼修的反面神学(Apophatic Theology150Apophatic Theology);这些神学作品是九世纪的艾利基纳(Eriugena413Eriugena, John Scotus)由希腊文译成拉丁文，到了十四世纪末期，则由《不知之云》(The Cloud of Unknowing，郑圣冲译，光启)的无名作者把它翻译并改写成英文。《不知之云》亦把英语读者引进欧洲第三个重要的势力，就是维克多修道派(Victorines1210Victorines);此书约于1370年出现。与它同期的重要神修神学家及作品，有卢尔(Richard Rolle of Hampole，约1295～1349);英国的希尔顿所著之《完全的进阶》(Walter Hilton, The Scale of Perfection)，诺域治的犹利安(Julian of Norwich，约1342～1416)的《圣爱的启示》(Revelations of Divine Love);以及肯普(Margery Kempe，约1373～1433)的作品。

这时期的德国及法兰德斯(Flanders，昔为欧洲一国家，位于北海沿岸)因着几位神修大师的缘故，进入属灵的大复兴，神秘主义就大行其道了;几位大师包括艾哈特(Eckhart395Eckhart, C. Meister)、陶勒(Tauler1144Tauler, Johannes)及苏所(Suso1129Suso(Sus, Suse, Seuse), Heinrich 苏所)。此三人均与「莱茵兰神之友」(Rhineland Friends of God)有关。他们出版了Theologia Germanica，一本引导平信徒认识神秘主义的手册，后来路德(Luther750Luther, Martin)还印刷了此手册。他们三人间接地帮助成立法兰德斯的「共同生活弟兄会」(Brethren of the Common Life)，因为莱茵兰神之友影响了锐斯布若克(Jan van Ruysbroeck, 1293～1381)，而他的徒弟革若特(Gerard Groot, 1340～84)则创办了弟兄会。透过金碧士〔Thomas a& Kempis, 1380～1471;参效法基督(Imitation of Christ612Imitation of Christ)〕的作品，属灵的影响力就延续了一个世纪之久。

从上述的作品，我们难免以为神秘主义者都只关心人的灵魂，和内心的生活;但我们若研究一下意大利和西班牙的神修大师，就如西艾那的迦他林(Catherine of Siena, 1347～80)、热那亚的迦他林(Catherine of Genoa, 1447～1510)、依纳爵(Ignatius of Loyola604Ignatius of Loyola)，或大德兰(1515～82，圣衣会的修女)，以及她的门徒十架的约翰，这种想法就会给纠正过来。大德兰及约翰对灵性不同阶段的描述，实在无出其右。

二十世纪神学家努力挣扎的问题，是祈祷与行动之间的关系，从潘霍华(Bonhoeffer229Bonhoeffer, Dietrich)到近代解放神学(Liberation Theology724Liberation Theology)家均如此。这也是默顿(Thomas Merton, 1915～68)一个重要的题目(参Contemplation in a World of Action, London, 1971)，他的作品为神修神学开了一个新的方向，就是探求神修神学与宗教经验及与其他宗教之关系。

参考资料：当代神学词典